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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5月7日星期一

《內相》 作者:李练 (Adam Tan)



作者:Adam Tan(李练) 此文获得Adam Tan同意转载

很多人一聽到我反老馬,就認為我不贊成在野黨。當然也有人會覺得我沒有立場,為什麼不是一面倒乾脆地反對在野黨?

容許我用 free rider 這個詞來解釋我個人對於整個局勢發展的綜合風險和收益評估。

這屆大選最後的結果,不是在野黨就是執政黨勝利。這是唯一可以肯定的。而其他的席位分佈、各類種族和政黨勝輸比例細節成績,沒有人敢預知未來,包括老馬能不能獲勝?所有的民調預測都只是預測。

在野黨最讓部分華裔選民詬病的課題,就是老馬和他的巫統土權會舊黨羽。我是其中一個。我只贊成人人是卡巴星,而不是戴張面具說人人都是老馬。

很多還在觀望的沈默者,會擔心保守主義回歸,老馬是 free rider,在野黨原有的核心價值會走調。然後檯面上幾個老油條領導者,繼續挾民意玩弄權術,身邊無能無恥的奉承者趁勢拜官。普通老百姓的熱誠和支持,到頭來,也只不過是讓他們一登龍門的踏腳石。

說句心底話。那些什麼救國的口號,從那幾位昏庸無能只熱忱於國會自拍、國會逃課、喜歡拍賀歲片、沒有論述能力、排斥異議同伴的政治人物;尤其是跳槽過來,曾經在制度裡蠶食了人民權益和國家利益多年的老政客 AP女王和 MR 10%他們的口中說出來,特別讓人噁心嘔吐。





改變的意義不應該只是在於換了人,而是換了一班有用的人。把無用昏庸之人給推上去,就會造成了free rider 現象。但是,現實環境裡,我們不可能完全阻止 free rider 的存在。

假設我住的地方,沒有公共路燈,同一條街上有10戶人家。我在昏暗的時刻,點亮了門口外的燈,街道就會有了光亮。如果隔壁左右的鄰居也一樣做,整條街道就會顯得如白晝一般。

但總有幾戶人家會覺得,反正有人點了燈,少我一盞沒有什麼分別。他就不開了。而另外幾個,也可能自私,考慮到不想多花點費,就只依賴隔壁那家的燈火取光。到最後,也不一定所有的人都會把燈給關掉。

剩下那幾個不關掉燈的人,也不一定是偉大和愚蠢。他可能只是考量到,我本身是需要的,我無法阻止 free rider,我總不可能因為別人這樣做,我自己也來個玉石俱焚啊!走在黑漆漆的夜晚裡。

當然,這10戶人家到了一個成熟團結的時候,他們就該開個會,討論這個課題。到時就能在不浪費資源的前提下,彼此協調,訂出一套制度來決定,哪天由哪戶人家輪流負責開燈,彼此都一同獲益,win win。這就是所謂理想的制度。

所以,改變的意義,在於制度的改變。被譽為有效的制度設計,就是讓在位的人,可以同時自由應用權力之餘,也同時能被監督、約束和奪回。



納吉從巫統一黨獨大,到黨主席首相一人獨大的權力膨脹發展史,已經到了毫無廉恥的地步。媒體、司法、內閣、國會、檢察署、反貪會、警察、國家銀行、公帳會等被架開的事實,請為他美言的人,不要當看不到。

老馬加原有的在野黨,並不是一個最好的組合。一如少林足球的唱歌+少林功夫鐵頭功金剛腿一樣,會讓人發笑。但卻是現有階段擺在檯面的唯一選擇。一個有提出要約束首相權力、阻止伊黨聯合政府、承諾將國會司法改革制度的提倡陣營。

第三勢力還處於萌芽階段。個人對這屆大選能改朝換代並不樂觀。請做好納吉國陣奪回2/3的心理準備。但也無須太過擔心。反正更多支持納吉陣營的選票告訴了大家,他們並不介意現在的狀況。要沈淪的人遠比要改變的人多。

華人幾代人都習慣了自力更生,從升學、就業到醫療、住家保安,再壞的情況都能捱過去的。特權是因為人數少才會有效,馬來人人數愈來愈多,資源是有限的,他們自己已經在特權裡爭個焦頭爛額了。



有人擔心無華人在朝,納吉政府會更瘋狂地偏袒馬來人。奇怪?不是說好了什麼B40、M40和T20策略、全部人一起公平付GST、以及廢除了土著30%等等開明的暗黑改革了嗎?

如果是大獲勝了,還需要做出什麼樣的懲罰和改變呢?正常人來說,當然還會保留原有的各種策略,把它更進行到底才是。

而且國會選區劃分的主動權在於國陣,他們刻意把華人票源更集中在傳統獲勝的地方,明知道這差不多38議席,一直以來都是在野黨的鐵票,證明是要減少它給予整體的衝擊,心知肚明不保任何希望了,放棄了,又怎麼會把帳算在華人頭上?

大家關注的都是馬來票區。那些被更集中的馬來票,既然絕大部分的人,選擇了放棄改變,提早知道這個結果,其實也是好的。好讓再對這裏有點遐想的人提早規劃好以後的計劃。人生沒有多少個5年可以揮霍。

反過來說,如果是大敗,也就是說,誰還會去害怕巫統報復?獲勝的一方,不是更要回饋那些支持改朝換代的人?

但從在野黨這裏評估,就不一樣了。
將出現最壞情況有幾個:
1. 在野黨輸了,老馬也輸了。國陣繼續執政。
2. 在野黨獲勝,老馬陣營也勝。巫統本身已經分裂。老馬、巫統再次整合。國陣執政,大選來去一場空。在野黨的勢力版圖保持不變。
3. 在野黨獲勝,老馬陣營不堪一擊輸了。巫統大勝,國陣執政。在野黨的勢力版圖依然不變。
4. 在野黨輸了,元氣大傷。老馬陣營勝了。老馬巫統再次整合。國陣執政,在野黨輸的比上屆更慘。




我反對老馬,但我會支持在野黨,票還是會投給他。

因為無論是從第1項到第4項最壞的情況裡,我的意圖,就是要保住在野黨的勢力。我可以接受無法立馬改朝換代,有free rider 的存在,但不能把改朝換代雛型的架構給完全毀滅。

在野黨裡,的確有很多老油條和投機份子,但也有更多年輕有抱負的新生代從政者。我們應該裡應外合,保留平台讓他們培養實力,更換掉那些古板死舊無能、有爭議性的老政客。

一個沒有在野黨存在的制度,無法能制衡權力坐大。更別說有朝能出現政黨輪替的機會。二戰時邱吉爾策劃的敦刻爾克撤退計畫,然後再成功反擊,可讓大家參考保存實力的重要性。

尤其是當我不相信老馬時候,我更應該支持在野黨,也即是原本的火箭/藍眼睛和誠信黨。因為有了老馬隨時翻臉的風險,更應該加大在野黨的談判籌碼。老馬躲在langkawi 有多少華人可以直接用票拒絕他教訓他?反而只能在華人區誤傷副車。

面對國陣鐵票、廢票、回流票的衝擊稀化。綜合整體局勢,我根據自己的判斷,我選擇讓我的票,做出對沖和平衡,讓在野黨的平台可以保留火苗,偏安續命;好讓時間送走那班有爭議的領導者。等待另外新興實力的成長。

以上屬我個人淺見,僅供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