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影18日讯)董总署理主席拿督陈友信说,独中运动人士极力争取政府承认统考的原因,是希望政府承认统考之后,独中生不再需要参与大马教育文凭(SPM)所有科目的考试,而是能以考单科的方式进行;如此一来,学生就能空出时间进行许多课堂以外的活动。
他接受星洲日报访问时说,独中如今的上课时间(课时)已经超过台湾、香港和中国等地区学校的课时,再加上应考SPM的课程,其实独中生“很苦”。
“有一部分学生回想起独中经历,只有考试和读书,这是很可悲的。一个完整的教育,最主要还是学习如何做人,如何成为一个更好的人,快乐地成长。”
要减少课时增课外活动
他说,正因如此,董总在推动教改时,也要减少学生的课时,并增加更多课外活动与“课外功课”。“例如在国文方面,其实独中的国文成绩不错,但是没有说国语的语境,所以我们要花一部分时间,制造说国语的环境和机会。”
陈友信指出,教改要让课堂内外的教学和活动相辅相成,以便学生毕业后想起中学时期时,除了是课堂内的学习和考试,还有很多美好的回忆。
他说,独中上一次的教改是在2005年,这项14年前的教育纲领设下很好的基础,但是随着时代变迁、局势改变、社会与全球的趋势,甚至是网络的力量,都促使独中推动另一轮教改。
“华教新路向很大部分是教改,而教改的重点之一是教师,我们也要推动华教综合大厦,以作为未来统考工作的中心、教师或学生干部的培训中心等。华教新路向、教改和综合大厦一气呵成。”
独中教育方针
肯定中华文化面向多元
陈友信认为,独中教育希望培养的学生,是在思想意识上全面肯定中华文化,同时又面向国家多元,拥有对国家与国民认同的炎黄子孙。
他指出,独中是华社对传承中华文化拥有最直接主导权的机构,而中华文化的传承,很大程度就是透过母语教育实践与延续。
他说,马来西亚的母语教育,无论是华文小学还是改制后的国民型中学,都存在于政府体制内,而这些在政府体制内学校的教育重点,自有政府想要传播的思想。
他续说,独中教育则是华社历经挑战和波折,几经艰辛捍卫下来,且能自己主导方向的教育堡垒,因此独中运动人士要不忘初衷,了解华社辛苦发展华教的原因,是源自对传承中华文化的期望。
注重先成人后成才
“独中运动的口号是‘成人成才’,进一步说,是先成人,后成才。‘成人’是指成为一个热爱中华文化,能够传承中华文化的炎黄子孙,因此独中的课纲和联课等活动,都会围绕着这项中心思想展开。“除了全面肯定中华文化,同时也要面向我国各族,要有对这个国家的认可,对国民责任的认可,(觉得)这个是我们自己的国家。”
他说,如今新马来西亚迎来新的局势,族群与族群之间的关系,是国家未来发展的关键要素,因为未来的发展方向必须得到各族一定程度的共识,才能获得肯定。
“就像我们今天一再争取更多友族了解华教的真相以及对国家的贡献。
“所以家长把孩子送进独中,一方面是对中华文化的认可和珍惜,希望孩子也有一定的中华文化影响,另一方面他们也知道还要面向国际,同时也要有国族认可。”
制造机会让留学生回国
陈友信说,有超过75%的独中毕业生会继续深造,而在这当中,有40%选择出国深造,因此独中运动人士更需要制造机会,让独中的孩子即使出国深造,也有机会回来。“这包括他们思想上的认同,希望他们不会带着‘国家不爱我,我为什么要留在这里’的怨气。华社有时会浮现这种思想,说国家不要我们,(但是)这个国家是我们的,不由得她不要我们。
“整个国家慢慢在改变,虽然还有很多波折和挑战,但是可以看出方向,就是要争取更多人接受多元开放,这也回到独中教育所希望培养的孩子,除了成人成才,还要有国民意识和国族认同。”
梁胜义:教学承受压力
更应关注鼓励教师
另一方面,总执行长梁胜义接受星洲日报访问时指出,《马来西亚华文独中教育蓝图》所提出的教育改革愿景和目标是“乐教爱学,成就孩子”,然而,教师在“成就孩子”的过程中所扮演的角色和心理所承受的压力,是各界更应该关注和给予鼓励的。
他说,如果将教师形容为一座灯塔,灯塔可以照得很远,给大家提供光亮和方向,但是它最黑暗的地方,却是自己的底部,因此各界在对教师的专业提出要求的同时,也应给予教师的心理卫生更多关注。
逾71%独中教师拥大学学位
他表示,如今有超过71%的独中教师拥有大学本科学位,有约16%的教师拥有硕博士学位,而在教师专业方面,独中5年前只有不到40%的教师拥有教育专业,但是今天已有超过53%的教师拥有教育专业背景。
他强调,虽然独中的培训系统致力于提升拥有教育专业背景的教师比例,但是这并不代表没有教育专业背景的教师就该受到质疑,“过去的教师其实也没有教育专业背景,但是不也一样教育出许多人才吗?”
他提及“专业资格”与“专业企图”的差异解释道:“教师可以在某个时间点上考到专业资格,但是专业企图是考不出来的,它让一个人在工作岗位上,不断地透过看书、学习和观察来自我提升。这对我们来说更加可贵,专业企图无法检验,但是却能永续成长。”
教师应当自己为“学习伙伴”
梁胜义认为,教师更多时候可以将自己当成是孩子的“学习伙伴”,而不是高高在上的“指导者”,因为教师也受限于个人的成长背景,因此在理解或带领孩子认识世界时,会有许多盲点。
他说,所谓的“教学相长”,就是借由教材、书本或多媒体等媒界,协助孩子去认识“我们所认识的世界”,而不是“真正的世界”,因为每个人包括教师所认识的世界,并不是世界的全部。
“我们都会有盲点,而孩子在这个过程中,会发现我们还未发现的东西,这就是教学相长发生的时候,不是填鸭式的教导,而是交流。”
他说,人们实际上无法从现有社会所触目可及的范围中,为教育所希望培养的“人”与“才”赋予定义;相反地,每一批孩子都会不断地重新诠释,这个社会将来所需要的“人”与“才”的素质。
“很多我们过去无法想象的职业和所需要的人才,都会在未来出现,孩子会给我们奇迹,而独中教育所能提供给孩子的,就是一个(适合成长的)环境。”
他说,所谓的“花苞理论”,就是相信每个孩子都是一个“花苞”——若孩子是朵牡丹,就应该长成牡丹,教师不能硬把牡丹种成莲花。
“所以学校和教师的责任,就是不断地为这些花苞提供营养与肥料,时间到了,就会开花,而不是我们规定孩子们要长成什么样的‘人’与‘才’,他们会给我们奇迹。”
独中教改注重5大部分
梁胜义说,独中教育改革在学生培养方面注重5大部分,分别是五育平衡、具备素养、自主学习、态度正面和尊重多元。
他说,在“五育平衡”方面,虽然有者提出“六育”、“七育”,但是重点在于“平衡”,而非“卓越”。
“若要求学生五育都卓越,那是不合理的,我们要孩子相对健康、平衡地接触各方面的知识。这是为未来做准备,将来他进入社会接触到不同的人与工作时,他会想起以前学校曾经介绍过这个东西,便有条件再深入发展。”
他解释,在“尊重多元”方面,除了是在我国的多元种族与文化,还包括了性别、弱势群体和环保主义等多元的概念。
“我们希望孩子了解多元其实深具包容性,他们会发现世界上有抱持着各种各样价值观的人,而他们都很可爱。”
《独中建议书》后加入本土元素
梁胜义说,独中教育或大马的华文教育在独立前和独立后初期,确实受到不少中国的影响,并且以传承中华文化为最大使命,然而,独中工委会在1973年推出《独中建议书》后,以及在筹办统考的过程中,就开始在课程中加入更多大马本土及建设国际观的元素。
他说,“独中”出现在《1961年教育法令》之后,其前身是华文中学。在我国独立前后的阶段,华文中学的办学模式受到不少中国和国共两党意识形态的影响。基于当时在大马办学的困难,华教人士在动员社会支持时,便以传承中华文化为诉求。
“一直到1973年推出《独中建议书》以及在筹办统考的过程中,三语并重等本土元素以及建立国际观的元素就逐渐纳入独中课程,使独中课程不止着重于传承中华文化了。
“所以后来独中生的升学道路越来越广,他们不止到华文源流的国家升学,也到欧美国家去。(独中教育是)立足中华文化,放眼世界。”
文章来源 : 星洲日报 2019-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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