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由马华创立的拉曼学院于2013年升格为拉曼大学学院(简称拉大),这所非盈利的高等学府最近对2020年财政预算案只给100万令吉的发展拨款甚表不满。不知道是马华富裕到看不上那100万,还是对马华而言100万不是什么钱。
马华是否一直活在过去式,没有看到拨款3000万,还是6000万,就把矛头指向财政部长林冠英故意为难拉大,致极力嘲讽。今年财政部特别破例给三间华社民办大学学院,即新纪元、南方及韩江拨款,每间200万令吉,这些大学领导层久候逢甘霖,对希盟政府感恩戴德,对林冠英百般感激。两者何以有如此大的“喜”与“怒”差别?
否决独大催生拉大
马华没理由不清楚,60年代华文独立大学的胎死腹中,马华当时扮演了什么角色?当时马华高层频频批评独大计划,如时任马华总会长陈修信把独大倡议人形容为沙文主义集团,并指责独大计划乃企图破坏国民团结,更以“铁树开花”来讽刺独大的创立,这是否就是马华的“原罪”?
独立大学被否决,促成拉大的诞生,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换位思考,如果今天是华文独立大学立足于华社,没有政党背景,没有政治议程。难道林冠英还会与独大杆上吗?
马华估计有超过20亿令吉的党产,富甲一方,令人称羡。509前在国阵的庇荫下,马华吃香喝辣,呼风唤雨,而延续独大精神的华社民办大学却苦苦撑著。
50馀年的苦心经营,拉大这些年有幸获得政府巨额的拨款,马华也总算把拉大办得有声有色,毕业学生近20万,居功至伟。
毋庸置疑,如果没有庞大经费的支撑,办好大学谈何容易,这个浅显的道理,谁人都懂,马华确实受益于此。但华社民办大学就没有那么幸运,常面对经费不足,发展受限之窘境。
马华对拉大的贡献,没有人可以否定,这是马华完成其历史阶段的政治任务,所有受益的拉曼学生,都应感恩图报。
其实,今天换了新政府,马华不应把学生继续当“人质”,在华社期待教育与政治分开的大前提下,仍然不放手拉大,还给华社。马华是时候逐步退场,让更多有识之士加入管理层,包括引进教育精英及校友的加入共同领导。
民办大学更需支援
马华当然会强言,他们在拉大一点“好处”都没有,但这些“好处”是否是隐性的?特别是发展拉大外延的“甜头”,及校园硬件周边的经济收益是否就是更大的“饼”,或许马华领导层应扪心自问,都由“自己党”与“自己人”来监督是否合理。
如果今天回头看,真正更需要财务支撑的大学,反而是我们华社的民办大学。由于过去数十年来,这三所民办大学都在艰苦中一步一脚印地发展,哪来政府的数千万拨款,靠的全是华社一点一滴或企业家的捐款。没有庄智雅的数百万,南方大学就难有像样的大礼堂。没有古润金大手笔捐助,新纪元大学要为校园设备添砖加瓦都会面对左支右绌。
一些人把注意力放在拉大仅拿到100万的委屈,尽管拉大想撇开浓厚的政治色彩,但其政党背景却是脱不了干系。其管理层,华社并非要他们董事会全部鞠躬下台,换全新的领导班子,而是期待马华释放善意,特别是逐步稀释管理层的政党背景人员,包容与引进一些与政党没有关联的教育精英共同参与,其中包括拉大校友会。
政教分离,还教育一块净土,马华可在这里立下良好的示范。今天,马华的处境是尴尬的。试想,今天马华与行动党政治恩怨难解,这难道不是“政治惹的祸”。
马华无时无刻不找行动党的“碴”,当你从不嘴软攻击一个执政党,然后要对方“不计前嫌”,这种政治博弈,明眼人一看,就理解马华只会使拉大的发展更困难?
林冠英提议马华放手拉大,希盟政府将马上发放6000万令吉(即2019年3000万令吉及2020年3000万令吉)的拨款给予拉大。马华如果在拉大没有任何的“利益”,那马华何以对6000万的巨额款项无动于衷?难道这里真的有“看不见”的猫腻。
马华在执政党期间,在获得政府拨款的同时,何曾想到为三所民办大学申请政府拨款。
让管理层拥有独立性
马华不愿意稀释拉大浓厚的政党色彩,等于承认他们未到燃眉之急。拉曼大学学院校友总会会长叶国煌去年就公开表示拉大教育基金会信托委员局和委员会成员都是马华现任或前任领袖,拥有政党背景,而且来自单一政党,引起人们对该委员会的代表性和公信力存疑,并认为该由华社拥有此基金会。
最近,吉隆坡中华独中董事长林景清提出解决的方案,包括拉大董事部成员应有2/3独立董事,以及希望财政部给予更宽的条件,即在2/3的独立董事下,保留马华担任拉大董事部主席。他强调,管理层的独立性不仅增加外界信心,也较容易为学校集资筹款,解决财务困境问题。
林董事长期盼财政部及马华能以华裔子弟的教育为先,放下政治立场。林的善意,就是不知道马华领导层是否听得进,马华的“坚持”不放手,是否正反映马华完全不理拉大有利的发展与改变契机,硬要与财政部“对抗”之举,等同是以牺牲拉大学生利益为代价,不是吗?
来源:东方日报 2019年10月22日
作者:陈锦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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