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2月12日星期二

庄仁杰:新年,说说统考

新年,代表著未来来临。既然是农历新年,就说说统考的未来和希望吧。




去年大选,承认统考都是朝野都开出的政治支票。不但可见这事在华社中的重要地位,而且朝野都以此来拉拢华社支持。如果统考获得承认,不单意味著独中教育体系与母语教育的地位获得政府的承认。在现实意义上,独中生可以用统考文凭进入国立大学、申请成为公务员等等。(但是至今为止,承认统考的具体做法与效用等等,仍然无人谈及。)

从长远来看,承认统考是可行的,但是现在马上承认统考,则非常困难。承认统考引起了一些友族的反对,並认为承认统考將威胁国家团结,以及马来文作为国语的地位。



这些其实都涉及到了民族主义。在二战之前,民族主义思维散播到南中国海的两岸,不论西马还是东马,各个族群都受到了民族主义的影响。马来民族主义与相关组织不但因此崛起(巫统在1946年的成立无疑是个高峰),同时本地的华人和印度人社群也受到了原乡民族主义的影响,成为了海外的中国和印度民族主义的一环。但是在马来亚和马来西亚成立之后,这些民族主义都被困在了马来亚/马来西亚这个国家框架之中。这些民族主义要如何在马来西亚这个国家之下互相包容,甚至互相合为一体,于是成为了大问题(换言之,马来西亚不但不是个国族国家nation-state,还是个正在建构国族论述的国家nation-building)。

单元与多元民族主义

在这样的情况下,马来人认为必须以马来民族主义为主轴,但是遭到其他族群的否定,认为必须保留各族特色。因为当时各个歷史事件与各方的折中,于是形成了今日的局面。但是应该走向以马来民族主义为主的单元,还是走向多元,以及其中的多项细节,至今仍然在摸索之中。

统考的承认与否,就是这一大问题上的其中一环,並且隨著政权轮替使得承认统考貌似露出曙光,于是单元与多元之爭的问题再度浮上檯面,统考也成为了两方所关注的问题。换言之,承认统考貌似小问题,但实际上是牵一髮而动全身的国家问题。




华社不乏反对声音

虽然承认统考一事得到不少华人的支持,华社內部对于这一问题也未必站在同一立场。华社內部有反对承认统考的声音,认为独中教育制度不符合国家教育体制的要求,同时也认为独中已经自立自强这么多年,並且也可用统考申请各个大学,所以不存在需要政府承认统考的需要。

除此之外,一些华人也不知道统考是什么,以及为何必须承认统考。所以对此议题不但不关心,甚至可能认为无聊。一些国中出身的朋友不清楚如此强烈要求承认统考的目的何在。即使笔者身边从独中毕业的朋友,也认为承认统考並不是急需,也不是一定要落实不可的事情。

此外,与半岛南部不同,半岛中北部崇尚进入政府中学而不是独中(越往北越是如此),对于统考是否承认较不放在心上。因此,要求承认统考的,主要局限于部分华社人士而已。华社许多人不瞭解统考和独中的情况下,也认为统考既然不是他们最看重的教育制度,所以对于承认统考这个议题也就不太重视了。



因此,对于要承认统考一事,並没有许多华人积极赞同,而是抱著可有可无的心態。同时许多友族也认为这会破坏国家体制,更是反对承认统考。所以统考承认的难度非常大。在这样的情况下,只是一味地要求政府承认,不如先做好宣传,例如透过各种媒体和宣传方式(从平面到网络媒体,从巡迴的多语展览与讲座等等),告诉人们独中和统考是什么,以及为何它们必须获得承认。

除此之外,不单单只是从华文教育出发与诉诸悲情的手段,而是必须从平等与正义等普世人权出发,联合其他少数族群的教育团体(例如连同原住民和印度社群爭取母语教育权力),一同爭取政府的认同。

承认统考虽然可行,但是当下必须要积极宣传,爭取更多人的支持才行。只喊著要承认而不做其他努力,只会让承认统考的终点越来越远。盼有能力者(教育部与董教总等华团),能有所行动。



来源:
东方日报 2019年02月12日
评论: 庄仁杰 • 衝决网罗
(华社研究中心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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